最后的结果是,我俩惹怒了支持我俩签移动的我的父母,也惹怒了三番五次给我们打电话的洛阳移动。我和大眼都没有签移动,她决定留校复习考研,而我决定去梦中的南方。
5月份的一天,当我得知我的最要好的两个儿时的伙伴都考上研究生的消息时,我的心里酸酸的。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闷热的屋子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屋子里诺大的音乐声把我振的快要窒息了。我躺在床上,心里想:难道我就这样抛开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大眼,到南方去工作吗?南方真的有我的梦吗?
还是那天晚上,我从屋里出来,对父母说我有点想考研,父母诧异了。父母的诧异再次打消了我本来就不多的勇气。
……
2005年7月4号的上午,母亲给我收拾行囊,边收拾边流泪。家里的空气快凝固了。父亲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不能哭,但我没有忍住,于是我躲在卫生间哭泣。
下午五点的火车。我执意不让父母送我去火车站。我怕那种场面。于是,与父母的告别就是在家门口。我上了朋友的车后就没再回头看父母,我害怕他们看见我流泪。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对着我一言不发,我们已经在火车门口连吸了几根烟了。
我说你们走吧,家里有啥事你们多帮忙。
车开了,我却动摇了。人到了南方,其实心还在洛阳。
就这样,在广东混混沉沉的待了一个月。每天面对的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同事,没有人情味的老板,吵闹的市场,以及突如其来的出差派遣;我发现广州火车站其实和郑州火车站一样的鱼龙混杂,广州的姑娘没有电影中的漂亮,广州的街头不是处处有鲜花,广州的高楼高大但是却布满尘埃;多少个夜晚我对着闪耀的霓虹灯反复问着自己南方到底有没有我的梦;我蹲在路边看着衣着光鲜的人们,猜测他们的内心深处是不是都是压抑和恐惧的。
此时的大眼,你在北方哭泣吗?
我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曾经梦想来到南方淘金,曾经梦想年薪30万。这次南方失败的工作经历让我彻底认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能离开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大眼——南方没有我的梦。
而这次辞职后,我开始了真正的考研征程。
从南方回来后,经朋友的引荐,我到了一个民办高校的图书馆工作,工作极其简单,就是负责借书和还书,每天只工作7个小时,月薪1400多,学校提供双人间的宿舍。这样的条件对于兼职考研是再好不过了。
接这份工作前,我也犹豫了好久。直接回学校考研吧,我觉得很没面子,更重要的是我怕失败后一无所有;边工作边考吧,我又怕学习时间没保障,工作也会因学习而受影响。
大眼鼓励我回学校专职考,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到这个图书馆工作,我怕专职考影响大眼的生活规律从而影响她学习,而且我对专职考考上的信心不大。
于是,每天上班下班的日子又开始了,只是这次工作也算是回归了校园,多了份宁静,少了份焦躁与不安,更重要的是我可以为我的考研梦而努力,我的心里有了目标。
一个人没有目标是可怕的。
但是,这个工作我只坚持了两个月,因为我上班时老想着学习,把自己搞得很压抑,也干不好工作。在朋友与家人的不解中我再次辞了职,只有大眼理解我的做法。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工作辞了,又用了一天把家搬到了我的母校。
在辞职的那一天,我离那个月的工资发放还有三天。帮我搬家的朋友向我建议等三天再辞职,再混一个月工资;我说我等不及这三天了,三天后能拿到工资我觉得我对不起单位,我也怕我因为耽误这三天的时间而考不上研究生。当时我是一天都不想在单位待,因为待着就是在受煎熬。
在辞职前,朋友们已经帮我找好了临时的宿舍——与自己班曾经的班长也是很要好的专职考研的朋友住在了一起;大眼也在号称考研楼的环保楼冒着风险帮我霸占到了一个位置——环保楼的位置早在暑假一开始就都被占完了,大眼占的那个位号称“虚位”,即坐在此位的考研人属于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不怎么来上自习者。
环保楼承载了多少学子们的考研梦,我曾经怕它会塌去,因为压力太大会把楼给压塌的。
大眼为了以后我们能在一起,放弃了报考武汉高校的想法,和我一同报了母校郑州大学的志愿。而当大眼把她改变报考志愿的想法说给我后,我曾经“教育”过她,我说都到这时候了,你决定换专业,专业课要从新开始复习,风险太大;我说你都第二年考了,应该以稳为主,还应该报考你去年考过的高校。
可大眼说,如果我今年还报考去年报过的高校,而你报考郑大,即使我们明年都考上了,不是还不能在一起吗?你好不容易从南方回来了,我不想以后我们再分开了。
大眼说她的复习计划已经制定好了,专业课绝对没问题。
大眼说这些话时,她坚定的目光让我感动。
就这样,我又开始了宿舍,教室,饭堂三点一线的生活。并且每天还要尽力逃避学弟学妹和老师诧异的眼光。
曾经认为这样的生活是烦躁和单调的,而这次我却没这样的感觉,因为我在和时间赛跑,因为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11月份才跑回学校专职考研的人来说是奢侈和不敢想象的。我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我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