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一所三本院校有200名本科生考上了一本院校的研究生。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该校老师说,这表明,只要学生努力,是能够成为闪光的金子的。我一直认为,“英雄不问出处”。无论是一本学校,还是三本学校,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好成绩,总归是好事。
但在现实中,有人对此质疑。我听到过有老师说,如果有两个学生都报考我的研究生,一个是“985”或“211”高校的,而另一个是普通院校(即二本或三本学校)的,那我就会选“985”或“211”高校的,而不选普通院校的。这种说法听起来让人不好受,但这位老师说的也不无道理。他说,来自重点高校的学生,受到的训练比较完善,在本科阶段接触本专业领域较早,也了解世界上先进的状态。而那些来自普通院校的学生,他们接受的训练毕竟有欠缺。
这种说法确实成立。现在的情况是,很多“985”高校中最好的学生都奔着出国。这样,其他外校的学生就会有机会来报考。所以普通高校学生考进一本高校的情况很普遍。在那些非“985”“211”学校的学生中,存在着比较优秀的学生。他们当年没能进入更好的学校,可能是在高考中出现疏忽,而本来的素质是不错的。还有一些学生,虽然入学时成绩不优秀,但很快就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因此能执著地去追求自己的目标。这样的学生,我以为应该与重点高校的学生一视同仁。
我们不能否认另外一种情况。有些来自普通院校的学生,为了考研,以改变自身的命运,在进入大学后,一头扎进考研的应试浪潮中。他们对于要考的专业作了充分准备,多少届考研的题目,既包括公共课的,也包括专业课的,反复研究,反复解答,直到达到非常纯熟的程度。这样的学生,在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时候,应该得心应手了,达到入学的分数线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他们再在复试上作更充分的准备,那么导师们也会认可他们。但其中的问题是:他们真的了解这些专业领域吗?他们真的有研究这个领域的兴趣吗?他们真的知道在研究生学习阶段到底应该干什么吗?对于这些问题,导师是不清楚的,他们自己也未必都是清楚的。所以,也就会出现入学的成绩不错,复试时也过得去,可是入学以后,一接触专业领域,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导师苦口婆心着急,学生就是不上道,怎么弄?凑合着弄篇论文,让他过了算了。实在拿不到学位,就给个毕业证,几乎没有不毕业的。
这种放水的做法,往往学校认可。这算不算是一种误人子弟?他本来不行,非让他行不可,结果还是不行。弄得导师很没面子,学生也很沮丧,何苦来哉?可能有的导师会认为,把自己的学生开了,自己很没面子。其实这种顾虑完全没有必要。学生的成败,不能说与导师一点关系没有。但他们首先是成年人,应对自己负责。导师没必要把学生都兜下来,那不是找罪吗?
我不赞成仅凭本科出身判定学生质量高下,但研究生入学考试或考核应有一套更合理的办法。现在的办法略显粗糙。我们的考核应允许非一本学校的学生有机会深造,同时确保这些学生能胜任所要研究的领域。这样会提高考核成本,但成本的提高是必要的。
只认重点大学,同样也是一种形而上学。重点大学的学生,也并不都优秀。或者有的本身素质并不低,但是他不爱干活、不想干活。这样的学生弄过来还不气死你?有的人出身本科名校,后来又来读硕士和博士。按说,这样的人招进来没什么问题,结果就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他什么都不干,成天睡大觉、玩游戏,混事。导师气得纷儿纷儿的,拿他没有什么辙。留也不想留,开也开不走。还得给他钱,给少了他还不乐意。由此看来,名校牛校的学生也要具体分析,不能盲目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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