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委员会主任刘利民谈北京教育的现状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人民网视频访谈，2009年11月，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在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现场经验交流会上指出，2010年义务教育实现初步均衡，2020年区域内实现基本均衡。由此可见，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涉及到公众尤为关心的教育公平问题。今天我们有非常荣幸邀请到现任中共北京市委委员、市委教育工作委员会副书记、北京市教育委员会主任刘利民，谈一谈首都基础教育均衡化发展，首先欢迎刘主任的到来。

　　刘利民：主持人好，各位网友好。

　　主持人：首先，目前北京市教育的现状和成效如何？

　　刘利民：首都的教育在市委市政府的关心和领导下，这些年来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北京市委市政府始终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在教育资金的保障方面，北京市近些年始终在全国的第一位。除此之外，近些年来我们首都的各级各类教育得到了又好又快的发展。具体表现在这么几个率先：首都教育率先在全国普及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率先普及了高中阶段的教育，率先扫除了青壮年文盲，率先实现了高等教育的大众化，率先实现了高等教育的普及化。到目前为止，应当说首都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达到了60%，录取率近些年每年都在70%以上。

　　说到基础教育，应当是我们教育中的重中之重，基础教育近年来也得到了一些可喜的变化。比如2006年有关部门做了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来第一个公共服务的发展报告，这个报告里指出，首都的基础教育在各类指标的评审过程中为优秀，这样就使得北京成为全国唯一一个在教育的公共服务方面是A类的城市。

　　主持人：也就是说我们整体都是走在全国的前列的。

　　刘利民：应当说这些年来我们在这方面做出了一点可喜的成绩。当然这些年来，大家所关注的北京教育将如何发展，我想我们具体的发展目标恐怕是要在全国率先基本实现教育的现代化。

　　主持人：谈到教育的均衡化发展，不得不提到教育公平，这一直是现在社会关注的热点和焦点，您认为这二者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刘利民：您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的确是很多网友和人民群众非常关心这个问题，也是在教育同行内热议的一个问题。我想教育，尤其是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是一个过程，它要达到的目标就是公平，为了实现教育的公平所以我们才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但是如何做到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就像您一开始就提到了袁贵仁部长已经明确提出要求，有两个时间节点，一个是2012年实现初步均衡，2020年要达到区域内基本均衡。

　　应当说在北京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我们在2008年召开了一个全市的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大会。会上明确提出来，我们要加快教育均衡发展的进程。前面我说到了，首都基础教育在全国应当说走在了前列，但是均衡发展对我们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为什么这么讲？您生活在北京，可能您并不一定了解，北京有62%的山区，这样就使得我们的义务教育在均衡上还有很多很重的任务。比如，如何使得城乡一体化来发展教育，如何我们在发展过程中注意优先发展农村教育，优先发展薄弱地区的教育，这个问题始终摆在我们的面前。所以，从2004年以来，我们把每年新增的教育经费的70%都投向农村，经过这些年的建设，我想在校舍的硬件建设方面已经达到了均衡，你现在如果到农村，甚至很偏远的山区看学校，它的校舍建设和技术装备，这些硬件设施都没有问题。

　　主持人：总的来说北京太大了，实现均衡还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路要走。

　　刘利民：我们面临几个问题，一个是城乡发展的不均衡，一个是区域发展的不均衡，一个是学校与学校之间发展的不均衡，要推动这几个不均衡还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教育部提出了新的要求，我们会在教育部提出的时间要求之内，完成我们的均衡发展。怎么样才能说我们现在是均衡了，或者还有哪些不均衡？我们感觉到很重要的是如何科学地判断均衡，所谓科学地判断均衡，如果做到了均衡它应该有一个评估的体系。假如我说现在城乡义务教育在硬件上均衡了，可能有的老百姓没有看到，他不信，他说没有，我觉得我这个学校就是不如哪个学校。但是，我们如果客观地来分析，通过科学的数据来说明，前不久，我们请北京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做了一个教育均衡的督导，从督导的结果表明，我们北京城乡的义务教育应当说是比较均衡了。

　　主持人：刚才您也有提到首都教育的现代化发展，瓶颈在于农村教育的现代化的实现和城区教学质量的提升，其关键在于是否有一支优秀的教师队伍，近年来北京市教委在推进首都均衡发展上有哪些举措？

　　刘利民：您恰恰提到了事物的本质。硬件均衡我们已经做到了。为什么我提出硬件的均衡和软件的均衡，教师队伍的均衡是我们发展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一个瓶颈，尤其是比较快大幅度提升农村教师的整体水平和素质，使得农村学校和城市学校的教师水平，能够有一个大致的资源均衡配置，这是我们政府要推动的。

　　这些年来，我们为了提升质量推动了一系列的工程来达到这个均衡的发展。首先，在教师队伍建设方面，我们有“绿色耕耘计划”、“春风化雨”、“金色种子计划”，绿色耕耘计划，每年我们培训2000名农村教师，那就说城市之间还有一个区域不均衡的问题，要解决。还要加大整体教师素养的提升，近些年来，我们每年都要有一个动作，比如说刚才我讲到的三个工程。从目前全市教师的水平上看，完全都达到了对教师学历的要求。比如，我们要求小学教师都是大专以上的学历，中学教师都是本科以上的学历，甚至研究生的学历。

　　现在仍然存在的不均衡在哪儿呢？主要还是教师教学能力的培养，怎么样提高他的教学能力，我们推出来一项工程就是农村教师的工作室，我们每年请500个农村教师到北京一些优质学校去见习、学习、观摩。通过这些工程，尤其是农村教师提升工程，大家确实感觉到自己的教学水平有所提升，过去在农村学校见不到的，在城市学校里能够见得到，城市的教研水平，大家都共同提升。软件的提升可能是我们现在均衡发展的关键，我们尽管推动了这一系列的工程，感觉到还有比较大的差距。

　　我从另外一个方面说一下所谓均衡的问题，你均衡发展是不是就把好的学校采取削峰填谷，这样就均衡化了？其实不是这么简单，北京市提出的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是在一个更高层次上的均衡发展，而不是低水平的均衡发展。这就要求我们既要保持现有这些优质教育资源的高水平发展，同时我们要迅速提升那些所谓的薄弱学校的发展，使得他们能够共同发展，接近均衡。当然，从哲学概念上来讲，均衡是相对的，不均衡是绝对的。所谓均衡还不是平均，很多人说你均衡发展，你政府给我提供一个公共产品的话，就应该是一样的，就应该像麦当劳一样，都是一样的。这个提法在某种意义上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们不能不看到从教育的规律出发，教育也存在着一个生态，就像我们自然界的生态一样，什么样才是均衡的和和谐，应该是既有茂密的大树，又有灌木，又有小草，在这样一种和谐的生态下，自然界才能更好地发展。我们不能想象，我们这个均衡所有的成了大树，或者所有的成了小草。

　　这实际上要求我们在达到一个教育公平的基础之上，在达到一个公共产品的基本保证的前提下，我们推动的均衡发展就要保持着一个很好的生态环境，使得各种学校类型不同，特色不同。同时，我们要客观、理性地引导我们的家长和学生来选择适合自己的学校。我们常讲一句话，不一定那个最好的就是最适合你的，也可能你选择了一个最适合你的学校，因为每个孩子智力的发展不一样，每个孩子的水平也不一样。所以，我想能让我们每一个孩子都得到充分的发展，各得其所的状态，我想会是一个和谐的，均衡的状态。

　　主持人：也就是说教育均衡发展也涉及一个个性化的问题。

　　刘利民：对。我想在均衡发展的过程中，恰恰不能抹杀个性，一定要让孩子的个性充分地发挥出来。所以，我常讲这么一句话，我们在推动均衡发展的过程中，要办好每一所学校，无论它是什么样的学校，我们都要办好，关注每一个孩子的健康成长，这样每一所学校和每一个孩子我们都应该关注到。

　　主持人：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副司长提到义务教育均衡的核心是教师均衡，请问一下北京在教师均衡上做了哪些工作？

　　刘利民：这位司长说的是对的。硬件的建设通过我们的投入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见效，但是软件的建设不是一朝一夕的，要通过一系列的措施去推动，才能达到教师资源均衡合理的配置，正像您刚才所说，能把师德高尚，业务精湛的教师队伍配置好是我们目前一个很艰巨的任务。总之一句话，教师在这里是关键。

　　的确，我们感觉到对于教学质量而言，最关键是取决于教师，所以我们想通过一系列的措施来推动，首先是建立一个教师合理流动的制度。

　　主持人：提到教师的均衡配置，我们也看到有新闻报道说，咱们北京市部分区县近年来也开始尝试区域内的跨校交流和轮岗，尤其是去年9月份，东城区启动了一部分跨校流动，当时真的是一大亮点，不知道咱们教委在哪些方面取得了成效，是不是以东城区这样来推广了呢？

　　刘利民：去年我们在一个会上曾经讲，我们要推出教师和校长的一个轮岗制度，这个轮岗制度的推行不是说简单一声号令就能把它做好，做到，它必须在有一些前提下。比如说，现在国务院提出义务教育教师阶段的绩效工资的实施问题，这就给我们下一步大面积推广教师轮岗制度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因为教师的轮岗，首先是在一种收入比较平等，比较平均的基础之上，他才能够流动起来，所以绩效工资的工作推行以后，东城区的这种做法，我们会在全市的18个城区逐渐推开。

　　鉴于北京是一个特大型的城市，我们也感觉到所谓教师的轮岗不一定是从一个区跨到很远的区流动，我们还要考虑教师的生活，教师工作的方便。我们首先是提出在区域内进行轮岗，跨校，学校与学校之间轮岗，比如说你在东城区的范围内来轮岗，当然轮岗只是其中的一个措施。我们现在坚持了若干年了，每年都有1000名城市教师到农村支教，这也是一种均衡的方式。你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办公地点，办公环境，生活环境，对一个超大城市来讲有诸多不便。所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们进行合理的流动，在条件不完全具备的情况下，我们采取灵活的方式，采取支教的方式等等。当然作为北京市城市化进程的逐渐加快，我们也考虑核心区的一些教育资源逐渐疏解到一些新城、新区，这也是我们下一阶段要做的工作。

　　主持人：就现在的教师轮岗制来看，您觉得做的怎么样了？

　　刘利民：我们目前在个别区县试点，像东城区，我们觉得做的很好，东城区不仅仅把教师进行了轮岗，当然他也提出了一个数量级，要多少教师进行轮岗，包括校长的轮岗也已经在做。总结这项工作，我们感觉到总体做的比较平稳，确实起到了一个教师配置均衡的一个作用。

　　主持人：刚才咱们一直有提到校长，教育界有一句名言：“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如果才能选拔培养造就一大批好校长，以此来推进农村教育质量进一步提升呢？

　　刘利民：这句话一直流传，校长对一个学校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可以看一看北京的所谓名校，一定有一个名校长，这些校长治学的理念，治校的理念，我们说他好，就是他的理念好，我们说他好就是他能够推进教育的改革。在当前，如果你不推进教育的改革的话，这个校长不能说是一个好校长。他有了新的教育理念，推动了教育的改革，按照教育部也好，按照北京市的要求也好，在进行着课改，同时又关注教师队伍的建设，关注孩子的发展，这样的校长才能充分起到作用。近些年，已经到了一些优秀校长退休的高峰，我们在之前就做了一些工作，比如我们加大对青年校长的培训力度，把一些优秀的青年校长派到国外进修，或者在国内的一些知名的师范大学进修，也采取资深的、优秀的老校长来带青年校长，我们有“名校长工作室”。这个“名校长工作室”就为下一阶段培养了一批即将走上校长岗位的骨干。除了“名校长工作室”，我们还做了一个“先锋校长的培训”，北京市一个优秀的老校长带了我们全市的30个校长，这些校长跟他学习管理的理念，跟他学习治校的理念，跟他学习处理学校改革发展的具体做法，这一项工作正在实施，我们也期待着会有更好的校长，通过我们这些举动脱颖而出，为我们首都的基础教育保持一个领先的地位。

　　主持人：通过咱们这项工作，现在在培养“好校长”方面有没有一些显著的例子？

　　刘利民：当然有。比如说我们有一些校长，当年到美国学习以后回来，现在都在各个重要学校的岗位。例子很多了，比如说中关村一小的刘畅校长，这就是当年派出学习的骨干，回来已经走上了领导岗位。

　　主持人：谈了均衡发展，可能不得不提到素质教育，也有媒体报道说北京市近期将完成素质教育情况督导检查，以及对变相小升初的处理。能不能谈谈这个情况。

　　刘利民：我们为了使广大人民群众了解目前北京教育的状况，我们把一些督导结果陆续公布于众。比如说素质教育这一项，教育督导室对18个区县进行督导，来检查检验素质教育的落实情况，这个报告还没有出炉，但是近期就会发布。我看了一下，我感觉到这个报告总体上把我们北京在推动素质教育方面的工作，做了一个比较全面的总结，从报告的结果来看，我们感觉到还是很欣慰。这些年来，确实推动素质教育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导向，对于校长、对于教师，也包括对于广大的家长，是一个很重要的导向。怎么能够使得我们的学生德智体美全方面的发展，不仅仅是看成绩。比如我们推出了一个“社会大课堂”，所谓“社会大课堂”把社会当成学生的课堂，使得学生更加贴近自然，更加贴近社会，使得我们把课堂的教育和社会的教育，校内的教育和校外的教育结合起来。我们把北京近千家的资源单位，集合优质资源，广泛向中小学生开放，这个效果是非常明显的。确实老师满意，家长满意，学生满意，达到了“三个满意”。我们国家领导人也对这个有直接的批示，希望我们进一步总结经验，进一步去挖掘这种社会的潜能，来形成一个全社会关心学生发展，关心孩子成长的一个氛围。同时教育部有关领导也提出把“社会大课堂”作为素质教育的一个成功案例向全国推广。你刚才讲到了素质教育，的确是我们教育界最关注的一个问题，如何能够把素质教育真正落实到位。

　　主持人：听您这么一说，确实北京市在推进教育均衡发展上真是方方面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也取得了一些显著的效益。2010年是“十一五”规划的最后一年，首都基础教育在2010年有哪些攻坚任务要做？未来的发展和战略目标是什么？

　　刘利民：的确，2010年新的一年任务非常艰巨，之所以说任务非常艰巨，是因为2010年是“十一五”规划的最后一年。按照“十一五”规划我们所制定的目标应该说逐一得到了落实。我们盘点了一下我们这些年的工作，我们圆满完成了或者即将完成“十一五”所有的任务，能够使首都的基础教育在全国率先接近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这个目标。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很多热点和难点问题需要我们在2010年去攻坚。例如刚才您提到的问题，为什么要清理一些培训机构，实际上清理指令我们早就下了，但始终感觉到一些培训机构把招生与培训挂起钩来了，干扰了我们正常的教育秩序。所以，我们这次明确提出要求，尤其是示范校，首先要终止这些培训机构，当年我们设这些培训机构，从初衷来讲是希望它成为我们教学的一个补充，成为孩子发展的另一个补充途径。但是，现在有很多学校往往把招生和这个挂起钩来，这样就使得很多家长盲目报一些培训班，我们感觉这个不是我们应该要达到的目标或者目的。所以，为此，我们先清理，先整顿，再发展，坚决把这些制止。

　　实际上终止这些培训机构，主要是要清理将来的小升初的一些热点问题，清理一些择校的问题，为这些工作的下一步推动做一个铺垫。

　　主持人：去年袁部长也有提出一个义务教育的时间表，就是2010年义务教育实现初步均衡，2020年北京市实现基本均衡，不知道北京市在义务教育方面是什么样的制定？

　　刘利民：我想是这样。虽然首都地区总体的规模并不大，但是它恰恰像全国的一个缩影，所谓我说全国的缩影，就是因为北京城乡一体化进程还在推动的过程中，既有像城市高度发达，也有远郊区县相对滞后的状况，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推动均衡发展，目标不是跟哪些省市相比，要看国际上的一些先进教育的发展趋势，所以我们在制定首都教育2020发展规划纲要的过程中，我们重点研究了一些发达国家的教育情况。我们有信心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达到或赶上教育发达国家的一些教育水平。

　　为此，一方面在某种意义上要带着中国发展比较好的教育，另一方面我们要大力推动相对薄弱的农村地区的教育，我们两手抓，一方面要推进均衡，一方面还要在国际上与教育发达的国家比上下。这个目标就决定了我们要尽快推进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袁部长提出的两个目标，我们会提前达到，这方面我们很有信心。

　　但是回到了前面说的怎么叫达到了，将来会有一个科学的指标体系向大家证明，这个指标体系已经做好，下一步会继续完善，哪一些数据来表明我们北京的基础教育，现阶段是一个什么样的均衡状态，未来我们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水平的均衡状态。

　　主持人：谢谢刘主任。至此元旦之际，您能不能通过人民网这个平台对首都的教育工作者寄予一些希望呢？

　　刘利民：2010年是一个崭新的，充满期待的一年，我们北京的基础教育在总结、反思、研讨、展望的过程中又翻开了新的一页，2010年也是我们首都基础教育不断提升办学水平和教育质量的一年，所以在提高教育质量的基点应该在学生，基础在课堂，关键是在教师，能让每一位教师的课堂都焕发出生命的活力，这才是中小学教师实施素质教育的一个核心追求。

　　温总理曾经到我们北京市视察工作的时候，曾给我们提出一个希望，他引用了这么一句话，对广大青少年的一个期待吧，“博学之 审问之 慎思之 明辨之 笃行之”，这也是对全体首都教育者的一个期待。首都教育的发展是肩负着特殊的使命，同时也面临诸多的特殊的挑战和困难，我特别强调这个“特殊的”，我也希望我们所有的首都基础教育工作者，能按照中央的要求，坚定信念，实现我们教育的理想，早日实现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谢谢各位网友，谢谢主持人。

　　主持人：感谢刘主任。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如果您有的疑问，可以登录人民网跟刘主任留言，同时我们也期待着刘主任继续做客人民网，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