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的电话、传真和互联网通信等,都可被拦截
“五只眼”为什么这么厉害?它的通讯拦截和分析又是怎样实现的呢?
欧洲议会曾专门组织过一个委员会对其进行调查,该委员会提交的报告是迄今为止对“五只眼”的情报功能进行的最全面的分析。
报告中说,“五只眼”可以对依赖各种介质的通信进行拦截。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全球军事和外交信息传递往往通过短波实现,“五只眼”能够很轻松地远距离拦截这些短波信号并进行分析。
之后的60年代,地球同步卫星出现,这给情报人员拦截全球通信信号提供了新途径,“五只眼”开始在全球各地修建大型卫星接收器和分析设备。欧洲议会的调查人员对此评论说:“如果‘五只眼’在合适的地方建设监听站,理论上可以拦截通过卫星传递的所有电话、传真和信息传输信号。”
此后,随着光纤技术的发展,通信卫星的作用被淡化,特别是进入21世纪以来,全球绝大多数的通信已经不再依赖卫星,而是通过光纤进行。“五只眼”在这种环境下转变了策略,开始在全球光缆上“做手脚”,窃取通信数据包。
另外,“五只眼”还盯上了互联网,它们在网络数据交换站附近安装情报采集系统,拦截过往信号。互联网发展之初,多数网络信号经由位于英美的交换服务器传输,很容易就落入“五只眼”布置好的“陷阱”。随着技术发展,德国等一些国家也具备了网络信号交换功能,于是“五只眼”就在一些与英美存在情报合作关系的国家就近安装系统,实施中远程信号拦截。
这一情报联盟能够拦截短波通讯、卫星信号、光纤通信、互联网信息,这就意味着,全球的电话、传真和互联网通信等,都处于“五只眼”的观察之下。
对此,欧洲议会无奈地向欧洲联盟成员国和民众提出建议:“经常在通信过程中变换密码,以防受到监视。”
五只“眼”各有分工,美国是“老大”
欧洲议会的报告中说,20世纪60年代开始,“五只眼”建立了遍及世界各地的情报监视网络系统,代号“ECHELON”。这一代号被一些媒体翻译为“梯队”,但实际上它只是美国国家安全局的一个秘密代码,没有明确含义。
在联盟内部,每只“眼”都有明确的分工。澳大利亚情报机构负责搜集东南亚和中国南部地区的通信信号,加拿大情报机构负责原苏联北部地区,新西兰负责西太平洋地区,英国负责欧洲、非洲和俄罗斯的欧洲部分,美国负责监视美国、亚洲、俄罗斯的亚洲部分和中国北方地区。
在此基础上,“五只眼”在全球各地修建了情报站。如澳大利亚西部的国防卫星通信站、英国约克郡的曼威斯山情报站、日本的三泽空军基地情报站、英国的布德情报站、澳大利亚的松树谷情报站、美国华盛顿的雅吉瓦训练中心情报站等。
不过,美国是联盟中名副其实的“老大”。美国学者詹姆斯•巴姆弗德曾经在《美国国家安全局》一书中指出,情报最终被送往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技术团队手中,这造成了“五只眼”中美国独大的局面。在实际运作过程中,美国国家安全局还经常会找各种理由,切断对其他几个国家的情报分享线路,并掌握着绝对的“发言权”。
“‘老大哥’搞砸了,但还会继续看着你!”
随着“棱镜”项目的持续发酵,“五只眼”被暴露在全球媒体的聚光灯下,也感受到了来自全球公众的愤怒。不过,作为事件中心的当事人,几个国家的情报机构纷纷表态,这一情报联盟不会受到影响,将继续存在。
不少媒体认为,这等于在说:“是的,‘老大哥’搞砸了,但还会继续看着你!”
也有多名专家认为,不论民众对美国的秘密监控能力如何痛恨、各国政府怎样施压,作为“既得利益者”的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同样不会放弃该联盟。
不过,“五只眼”如今正受到越来越多的指责,其背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事实上,欧盟早已对情报监视行为进行立法,并建立了名为“数据保护机构”(DPA)的监管部门负责管理。“棱镜”项目曝光后,欧盟不少国家的律师联盟已经开始积极运作,试图进一步完善欧洲隐私保护规定。
欧洲民权律师乔纳森•博格说,“五只眼”让人们开始冷静地思考一个问题:即那些负责立法的政治人物是言行一致,还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也有一些分析师认为,“五只眼”存在的根源在于国际政治长达数百年的现实主义陋习,它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类似,都是旨在对抗的组织或机构,以冷战思维或遏制战略作为其主导思想。
冷战结束后,苏联解体,东欧剧变,这些西方机构本应“寿终正寝”,但它们却愈发强大,甚至连惯于宣扬西方价值观的美国也公然通过国会为“棱镜”等监视项目授权,这体现了冷战思维一直存在于国际政治实践之中,甚至愈演愈烈。(记者 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