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于张小安来说,别说年休假,甚至周末都没有,一年唯一的假期就是春节以及休工期。
张小安的一个女儿作为河南村子里“有出息”的典型,已经上到大学三年级,“听说毕业花费很大,俺闺女要是念研究生,还要供啊。”张小安的妻子在家务农一年下来盈余不足3000元。张小安不得不继续在外打工,没有技术的他还坚持挑收入相对高的体力活。
2012年,全国就业人员达7.67亿人,其中城镇新增就业1266万人,像张小安这样的普通的劳动者,建起了一座座高楼,生产出一件件商品。然而,在加工装配生产线、建筑队等劳动岗位上,计件工资、按日结算工资成了行规。这些靠自己双手获得收入的普通劳动者,要想获得相对满意的收入,只能夜以继日、加班加点。对他们来说,“工资”死死捆绑了他们的“休假”。
罗清华是60后,十几岁就去广东打工,是第一代“打工妹”。在毛纺厂工作的她,这些年每天要雷打不动地工作10个小时。如果碰到“订单纷飞”的旺季,周末也要全部用来加班。遇上订单稍少时,则可能一周有一天休息时间。“活不累,但是做毛纺特别费眼睛,坐那一坐好几个小时。”
去年罗清华的工厂内迁至她的家乡湖南,她在家门口上班了,可是,收入却让她高兴不起来,按件算钱,基本上一般人8小时内干的活只能拿到不到2000元钱。显然在物价上涨的今天不够开支,因此,加班费是月工资增加的大头。
“都是在家也挣不到多少钱的女人,都愿意加班,”因为行业不景气,罗清华说,“在我们厂,加班是要排资论辈的。有限的加班名额一般只分给老员工。”
对于休假,罗清华只知道请假就少干活,少干活就少算钱。她只盼着加班:“周六、日最好可以加班8个小时,国家法定假日加班就更好了,3倍工资!”
“可别休假不成反倒丢了饭碗”
2012年,一项全国调查显示,不完全统计我国私企中仅六成职工表示其单位按照或高于国家现行标准执行带薪休假。而在行政机关,这一比例达到98.2%,在国有企业、事业单位和外资企业,该比例也分别达到了97%、96.5%和95.4%。与国有企事业单位相比,私营企业成为职工无法带薪休假的“重灾区”。
4月20日,已经晚上9点,但是位于北京市朝外SOHO的一间办公室内,讨论却是热火朝天。为了赶一个设计稿,小邓已经和同事奋战了几个昼夜。正在加班的几个人,拿着设计方案各抒己见。
在一家私营建筑设计企业工作的小邓,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披星戴月回家,有多少回同学聚会没能参加,有多少个本该休息的周末,拖着疲惫的身躯,挤地铁、换公交,穿越大半个城市,在工地和办公室之间往来奔波。
“工作实在太忙太累,”小邓说自己不是没想过为自己争取带薪休假权利,但无奈“一个萝卜一个坑”,老板说如果员工随意休假,将打乱整个团队的进度,他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