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包,是中国春节的传统之一。然而,如今这却成为不少年轻人的一大负担。近日,新京报记者调查了102名市民。结果显示,超过四成的受访者今年共发出了超过1000元的红包,单个红包里最多放入超过500元的人也占了四分之一。而红包的流向主要是家族晚辈。(2月3日《新京报》)
过年发红是一种传统,甚至是过春节一种必然程序。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自己年少时是收红包者,长大了也是发红包者。但当红包“满天飞”,且标准越来越高的时候,红包就可能成为一种负担,甚至成为败坏社会风气的恶疾。
年俗作为一种文化需要得到传承,否则传统的东西就会逐渐失去。在西风渐进的情况下,如何保有年味也是一个现实命题。但很多年俗又是特殊时代所产生的,发展到现在已经跟不上形式的要求,有些甚至是种陋习和恶习,比如产生于农耕时代的放爆竹,在当时具有“辟邪”的说法,不过现在看来,其固然承载着某种美好的愿望,并表达出节日的喜庆与热闹,但事实足以证明,燃放烟花爆竹不仅污染空气,还来噪声,制造大量的垃圾,已经成为公害之一。于是禁放烟花已经成为全民共识,并逐步上升到法律禁止的范畴。
红包年俗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派“红包”是过节的一种习俗,其应当是起源于压岁钱。因为按照习俗,春节拜年时,长辈要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晚辈,据说压岁钱可以压住邪祟,因为“岁”与“祟”谐音,晚辈得到压岁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岁。由此而看,压岁钱的本意“不形而在神”.然而“意会”没有得到传承,而“形式”却愈演愈烈,成为一种纯粹的金钱游戏,并因此催生了攀比之风,给个人既带来了经济负担,又带来了精神压力。
再加上商业元素的加入,今天的节日红包已经完全变味而日益物化。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近年来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商家通过微信、信博等互联网工具,以全民派发红包的等方式进行广告营销,这无形中之红包的泛滥和水涨船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纠结与不堪。当“红包面子”成为一种现象和风气的时候,对于全社会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问题在于,作为一种顽疾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让裹挟其间的人都欲罢不能,送与不送,送多送少都得仔细盘算和计较一番,并在其中去感受攀比、算计、面子、相互嫉妒的各种况味。
世风如此,对下一代的影响其实尤为严重。很多孩子就是从这时开始对物质的多少特别敏感,对攀比之风趋之若骛,并由此成为推手之使陷入更大的恶性循环之中。若是一个国家人对物质和金钱过度看重,并将其作为一种精神标准的时候,也意味着其偏离轨道也越来越远。这种现象从整体到个体都将是一种灾难。
红包本应成为快乐之源,结果却成了幸福的破坏者。更可怕的是,其还以传统习俗和文化作为外衣,一直延续并没有得到重视与治理。当其成为一种精神压力和社会负担之后,对于红包习俗就应当重新进行审视,对其合理性以及表现性都应当进行新的定位。如何规范红包行为,如何在新的时代下给予其新的表现方式,甚至是否取消这种仪式性的存在,都应当形成全民共识并采取相应的社会或国家规范。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