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社科院发布的《城市蓝皮书》再次谈及中国城镇化成本时指出,在2030年前,我国还有3.9亿农民需要市民化,农民工市民化的人均公共成本约13.1万元,粗略计算,市民化所需公共成本约51万亿元。
的确,如蓝皮书所言,我国城镇化的最大障碍,表面看是户籍制度,事实上,是“附着在户籍制度背后大量福利因素所构成的较高成本”影响了城镇化进度。
就此而言,城镇化最大问题,首先必须解决钱从哪里来的问题,也就是未来近4亿的农民成为市民以后,在住房、养老等社会福利方面的支出问题。就此而言,城镇化是一项高成本的改革,农民变成市民,在社会福利方面的确需要大量的投入。因此,城镇化成败的关键就在于,能否设计出合理的“融资模式”,解决农民市民化的成本负担问题。
但是,蓝皮书在谈及“市民化成本”时,却将之界定为公共成本,意即政府在城镇基础设施建设、维护以及公共服务等方面所需增加的财政投入。
很显然,暂且不论数字本身是否准确和科学,这种算法偷换和混淆了概念,将“市民化成本”等同于政府支出的“公共成本”,从而人为夸大了政府在城镇化过程中的投入,除了吸引眼球效果显著之外,笔者更担心这种算法会对未来的城镇化政策有误导作用。
事实上,城镇化这笔账算起来并没有这么简单。李克强总理强调,城镇化是最大的内需,这是一笔“产出”的账,也就是从“产出”的角度而言,城镇化对中国经济未来增长的巨大贡献。
有研究表明,城镇化每提高1%,可替代出口10万亿。根据辜胜阻的研究,按照现有城镇化速度,未来5年消费需求,将从2011年的16万亿提升到2016年的30万亿左右;同时,城镇化本身也将拉动基础设施、房地产等行业的投资需求,未来10年近4亿城镇化人口,以人均10万元的固定资产投资标准计算,能够增加40万亿元的投资需求。所以,如果政策得当,城镇化在经济增长和结构调整等方面,具有极大的“宏观效应”,这是一笔“收入”的大账。
同时,从“支出”或者成本的角度而言,城镇化的“成本”负担是一个共担的机制。事实上,公共福利领域已经形成了政府、企业和个人共担的机制。尽管过去多年,中国的城镇化是“夹生子”城镇化,但在养老等公共福利领域,并非一片空白,制度层面已经在逐步消除对农民工的歧视和差别待遇。由于实行“共担机制”,政府在农民城镇化的过程中支付的成本,远没有蓝皮书所计算的那么夸张。特别是,我们看到,由于城市的地域差别,一些地方,公共服务领域,个人承担的还要更多一点。
说到底,中国的城镇化需要设计精巧而合理的“融资模式”,这是城镇化成败的关键,如果设计精巧,城镇化就不会成为政府公共支出难以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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