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做好明年经济工作,最核心的是要坚持稳中求进、改革创新。“稳”也好,“改”也好,是辩证统一、互为条件的。一静一动,静要有定力,动要有秩序,关键是把握好这两者之间的度。
中国的最大国情是13亿的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在13亿人口这个数据背后,谈论人口、劳动力、就业等“人”上的所有问题,任何国家与中国都没有可比性。因此,我国经济必须保持一定的增速,这样才能支撑民生之本的就业。稳中求进要求经济增长决不能低于合理区间,增长下限。所谓合理区间就是能够支撑一定就业量的经济速度。对于中国来说,更应该格外重视GDP增速。
但是, GDP统计最大的不足是遗漏了环境破坏等外部性活动。长期以来,中国内地在GDP指标上存在的最大问题是对各级政府考核唯GDP论英雄、用干部,导致一些地方政府不顾环境破坏的外部性成本,盲目推动GDP增长;不顾资源能源破坏浪费,高成本、高代价换取GDP光鲜数据;不顾节约土地资源等生产要素,大肆卖地生财、大搞土地财政和房地产GDP。一边推高经济金融风险,浪费土地资源,另一边垒高GDP数据,为的是戴大官帽。其中一个危害性最大的举措就是盲目举债发展。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将“着力控制债务风险”列入年度经济工作主要任务就是“稳”的体现。审计署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底,全国地方政府性债务余额10.7万亿元。从2013年8月开始,审计署再次对全国地方政府性债务进行“摸底”,目前还没有公布审计结果,但市场预计将在20万亿左右。假如是20万亿元的话,仅此地方债务一项就占2012年GDP的39%。加上,国债、政府担保性企业债、金融债券、铁路坏账、国有钢铁企业坏账以及国有金融企业潜在风险资产,政府债务占GDP比例已经非常之高,将近越过国际组织公认的安全线。美国底特律市正式宣布破产已经给中国以巨大警示。这是中央经济会议要求“要把控制和化解地方政府性债务风险作为经济工作的重要任务”的原因。
化解地方债务风险必须疏堵并举,把短期应对措施和长期制度建设结合起来,一方面坚决遏制地方政府盲目举债势头,督促其化解老债务风险;另一方面加强源头规范,会议要求“把地方政府性债务分门别类纳入全口径预算管理”是完全必要和正确的,只有严格政府举债程序,才能从根本上杜绝盲目举债行为。
会议要求“从思想上纠正不正确的政绩导向”,这是根治盲目举债的重要举措。地方政府大肆举债发展,说到底还是唯GDP 政绩观在作怪。从政绩考核上扭转唯GDP论英雄考核体系,抓住了科学发展的重要环节,是消除盲目举债发展的治本之策。
必须重申,不是不要GDP考核,而是不要唯GDP论英雄。含金量高的GDP、投入产出量高的GDP、带动就业量大的GDP、发展成本低与代价小的GDP,多多益善。这就要求必须尽快制定科学的GDP考核指标体系,比如:将污染的外部性成本从GDP总量中剔除出来等。
无论是解决经济中深层矛盾,还是调结构转方式;无论是化解防控债务风险,还是保持经济持续协调发展、着力激发市场活力和内生动力,都必须依靠深化改革。无论是实施积极财政政策和稳健货币政策,还是其他各项政策,都要同全面深化改革紧密结合,用改革的精神、思路、办法来改善宏观调控,寓改革于调控之中。无论是改善民生,还是提高百姓生活水平、富裕程度,都必须依靠全力全面推进改革来释放制度红利。一定要抓住明年全面深化经济体制改革这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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