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改制风风雨雨近二十载,于今,国内多数地方的中小国企改制已基本结束,改制开始触及大型国企。“丑姑娘”先嫁,改制是从负债累累的国企开始的,目前则开始外嫁部分“靓女”。为什么?因为“有所为有所不为”,“有进有退”是中央确定的大方针,而国企改制本身又属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
改制是在买方市场条件下进行的,首先是原所有者愿意卖,才有买主来买。交易之前,潜在的买主已处于主动位置。交易的价格名义上有三种:分别是卖方叫价、买方报价和实际市场成交价。由于卖者急于脱手,讨价还价时,买主处于有利地位。因而,实际成交价总是低出卖方叫价。
改制过程誰吃亏、谁得利不能就事论事。有人买走了存量国资赚了钱是事实,但同时买走了债务和风险也是事实。而且,买主要把存量资产激活,还得另投入一笔资金,其风险还要被继续放大。判断改制的得失一定要算大账,要看宏观层面上通过改制后,社会的总福利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只要不存偏见,答案应当是一致的。
从根本上说,改制是另一场“所有制革命”。本真地说,改制过程不管出现何种类型的国资流失,都是我们为彻底摒弃计划经济体制所不得不支付的代价。至于改制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导致一部分群体的阶段性利益受损,只能着眼于长远,在社会总福利增加后,通过政府的“转移支付”来予以补偿。
始于郎咸平发表演讲指责格林柯尔,经济界和企业界就民营化进程所出现问题的价值再判断,争论一直在持续。郎咸平说:“假如我的意见不能成为主流,那是国家的悲哀。”我不同意这种“悲哀说”,认为他的意见代表不了“主流”。既然如此,与郎咸平意见相反或不同的周其仁、张维迎等一批经济学家的意见能不能成为“主流”呢。我觉得,同样不能完全代表“主流”。那么,究竟谁才代表这个专指的“主流”呢?我认为:第一,改制本身代表着“主流”。具体说来,改制是过去、现今和今后一个时期中国经济体改的主流形态;从十四大、十五大、十六大到十六届三中全会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确立的改制的大方针是“主流”,即首先立足于一个“改”字。第二,改制先行地区已经取得的宏观改制成果代表着“主流”。
就说浙江省,改制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民营经济活力迸发。第三,改制拖不得、拖不起是“主流”。
作为公民和学者,郎咸平有质疑改制的权利,但绝不能因为国资有流失就断言改制须缓行,更要正视不改制造成的坐失。虽然并不完全同意郎咸平的观点,但我充分尊重他的表达自由。我想说的是,通过对民营化进程所出现问题的争论与反思,期待未来的改制能从技术层面多有改进。也就是说,争论归争论,改制不可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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